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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一天晚上，犀川甚至预感到，如果让自己待在发生悲剧的实验室，一边自我暗示自己是杀人犯，一边思考的话，大概就可以找到答案。到目前为止，犀川通过这样的方法已经解决了很多曾面对的问题。

（但是，这不是我的工作。）

犀川站起来，准备往杯子里加些咖啡。

3

现在是九月八日星期五下午六点钟。西方的天空中漂浮着粉红色的云。

被修复的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城郭看起来很近。爱知县警察厅砖混大楼的停车场，开进了一辆红色的运动跑车。正在执勤的警官微笑着向跑车打招呼。跑车停了下来，上身穿蓝灰色相间横条、白色短袖t恤衫，下身穿白色运动裤的西之园萌绘从车里钻了出来。

在大楼的玄关，接待员一看到萌绘来了，马上点头行礼。萌绘横穿宽阔的一楼大厅，按下了电梯按钮。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之前，正在大厅交谈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中断谈话，偷偷地用眼睛追寻着萌绘的身影。

在与年龄相仿的女秘书交谈了几句后，萌绘站在一扇华丽的门前，敲过门之后，走进了房间。长相不凡的萌绘的叔叔此时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接电话。他瞥了萌绘，指了指沙发的方向。萌绘走到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前，坐了下来。叔叔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

&ldo;你最近都不怎么来我这里了哟。&rdo;西之园厅长笑着说。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向外面说道：&ldo;请准备两杯咖啡。&rdo;然后，走到萌绘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ldo;那个，你说会尽量多到我这儿，可是……&rdo;

&ldo;对不起，叔叔。&rdo;萌绘马上发话了，&ldo;但是，您越来越忙了，不是吗？&rdo;

西之园捷辅穿着灰色西装，打着绯色的领带。头发也有些发灰。他有着在日本人中很少见的高鼻梁。带有双眼皮儿的眼睛显出庄重、大方的表情。

外面年轻的女秘书端来了咖啡，在两人面前摆上了黑咖啡，然后面带微笑退出了房间。

&ldo;还是关于那起凶杀案吗？&rdo;西之园本部长一边端起咖啡一边问。

&ldo;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rdo;萌绘只是看了看放在面前的咖啡，并没有碰，&ldo;那个……&rdo;

&ldo;有关案件调查的报告书可不能让你看。&rdo;本部长先发制人道。

&ldo;无论如何也不行吗？&rdo;萌绘问。

&ldo;这是纪律呀。即使是你的请求也不行。&rdo;

房间里出现了沉默。

&ldo;现在调查进行到什么阶段了？&rdo;萌绘问道。

&ldo;怎么感觉就像一个记者似的。&rdo;本部长用绅士般的口吻回答道，&ldo;因为调查正在进行，还不能公布有关案件的调查情况。这就是为报纸记者准备的回答。&rdo;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正了正领带。

&ldo;我能回答记者发问的底线就是：总之，没有物证和作案动机。虽然已经想尽办法进行调查，但现在还是束手无策。&rdo;

&ldo;您说的调查，是指调查谁？&rdo;萌绘问道。

&ldo;至少要包括那个地方的所有人员和与被害者有交往的人。&rdo;本部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回答道，&ldo;好了，公开报告书，就会侵害很多人的私生活。&rdo;

&ldo;不应该公开。是我一个人看。&rdo;萌绘干脆地说。

&ldo;你一个人看，那又干什么呢？&rdo;

&ldo;我想知道凶杀案是怎么发生的。&rdo;萌绘回答，&ldo;无论怎样也想知道。&rdo;

&ldo;我也是这样。&rdo;绅士和蔼地说，&ldo;小萌绘身上那种积极的探索心……与兄长真的是一模一样啊。然而，报告书中可能记录了大量就生活在你身边，善良的人们的，在平常绝对看不到的创伤，但这和凶杀案却没有丝毫的关系。无论是谁，都有不想让人触及的，相当的创伤，但警察却彻底调查了这些。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低俗的东西，也不希望你成为一个用那种眼光看待他人的人。&rdo;

&ldo;叔叔，你还在把我当做小孩子。&rdo;萌绘反驳道，&ldo;第一，我不是那样的小孩子。不会仅仅因为对低俗的污秽的人际关系感到吃惊，而改变自己对事物的看法。我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您那样说，是对我人格的独立不礼貌的。第二……您仅仅因为自己的感觉就那么说，我觉得您刚才那样说也轻视了我的智力。&rdo;

萌绘一口气说完，然后微微低着头，&ldo;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rdo;

西之园本部长目不转睛地凝视了萌绘好一会儿，然后，双手抱着肩膀，微微移开了目光。萌绘也不说话了。

&ldo;是呀。小萌绘，对不起……&rdo;本部长扑哧一声笑了，&ldo;就像你所说的，我收回刚才的话。&rdo;本部长站在桌子后面，两手杵着桌子，微微低着头说道。

&ldo;对不起，我刚才说得有些重了，请您原谅，叔叔。&rdo;萌绘脸上现出了尴尬的表情，慌忙道歉。

&ldo;不，你说得不错，挺让人佩服的。你也……你也明白，那个……我不把报告书给你看完全是出于我职业的立场。&rdo;本部长表情严肃地说道，&ldo;对你来说也许毫无意义的事情，对我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回避那些会对自己的立场带来危险和麻烦的事情。冒险就意味着希望回报。也就是，不会仅仅去为了冒险而冒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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