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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不累。&rdo;章晓指指他的脑袋，&ldo;你知道我在你这里吗？&rdo;

&ldo;……不知道。&rdo;高穹很诧异，&ldo;什么意思？&rdo;

章晓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给他上课：&ldo;就是我一直在疏导你的情绪，你没察觉吗？&rdo;

&ldo;没发觉有你。&rdo;高穹想了想，露出个微笑，&ldo;但我觉得自己还算平静。&rdo;

章晓心想那你不平静的时候是啥样子？

高穹像是想要夸他，平白又添了句：&ldo;你干得不错。&rdo;

章晓：&ldo;你怎么知道我干得不错？&rdo;

高穹想了想：&ldo;去年袁悦要参加技能大赛，我在单位里跟他配合练习过。我不喜欢他的老鼠。&rdo;

章晓倒是很喜欢袁悦那只毛丝鼠。

高穹补充道：&ldo;太小了，鬼鬼祟祟的。你的麂子比较可爱。&rdo;

章晓：&ldo;行了行了别说了。&rdo;

他脸红了。

正说着话，耳边突然再次响起了无节奏的机械声音：受训人员注意，选择题即将出现。请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选择。再次提醒，选项不影响评分，请务必真实。

两人一愣，连忙抬头。恐狼站在货架深处，灰白色的皮毛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愈加沉闷。

它方才确实驱赶了一圈丧尸。丧尸围在这里，是因为这儿有它们的食物。

一个年轻人蜷在恐狼面前，抱着脑袋呜呜哭泣。他似乎是意识到前面站着两个人，连忙从暗处爬出来，哑着声音呼救：&ldo;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rdo;

他的手脚都布满了被丧尸撕咬而产生的伤痕，半张脸已经出现了感染症状，左眼完全变红。

平板的声音再度响起：【丧尸病毒感染率：60。无法治愈。请选择：a将目标人物杀死。b将目标人物放走。】

第64章实训练习（7）

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背后，是年轻人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他已经伤得很重，发出求救似乎就耗尽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连声哼哼，两只血迹斑斑的手抓在地上，要往高穹和章晓的位置爬来。

高穹完全僵住了。

章晓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请在1分钟之内做出选择。】那声音又说。

那年轻人还完好的、还明亮的一只眼睛盯着高穹：&ldo;救……救我……&rdo;

高穹不能再看，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ldo;不选会怎么样？&rdo;他问。

严谨已经随着两人跳了下来。他站在不远处，踩着丧尸的尸体：&ldo;一分钟之后如果不作出选择，会自动退出系统。&rdo;

&ldo;选错了呢？&rdo;

&ldo;这个选择题没有对错。&rdo;严谨像是在对自己的学生上课一样，认真而清晰地说，&ldo;你选择杀了他，你可以继续前进，完成这个剧情。你选择放了他，你就要回到开始之处，从头再来，再对付一次400个目标。&rdo;

高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ldo;所以选择杀了他才是正确的？&rdo;

&ldo;我说了，没有对错。你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结果，你如果选择放了他，那么就要接受自己一直困在中级的丧尸围城剧情里，无法再前进一步的事实。这是好是坏，我不知道。我带过很多学生，无法做出选择，或者选择把人放走了，一年总有那么十几二十个。&rdo;

看到高穹的犹豫不决，严谨又加了一句：&ldo;这其实只是一个虚拟现实游戏。&rdo;

高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它是游戏，可它太过真实了。这不仅是说血液、说人体，说这个城市里林立的建筑或冷清的月光，虽然这一切确实无限接近现实，但让他无法做出选择的，是这个选择题的指向。

选择题的目的不是让受训者决定这个目标人物是死，或者不死，而是要把受训者放在一个假设却又极可能在未来发生的事态里：如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高穹现在选择什么答案，他未来就会选择什么答案。

这个题目能让人非常直接地看到自己内心天平的侧重。

他转头看着章晓。

这次训练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章晓。高穹知道章晓很平静，他能感觉到自己向导的信息素，冷静、沉稳，并没有因为这个游戏而产生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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