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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那位在研究机构住了半年的少年也被带回了普通的学校就读。

白浪街事件中的短暂爆发似乎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这半年里他经过多次强制训练和危机处置，但再也没能引出能战胜强大哨兵的精神体力量。

他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精神体，连操纵它也做不到。

&ldo;白浪街事件是被试者精神体力量的峰值。根据莫氏定律（），在偶然的、意外性的突然爆发之后，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力量极有可能枯竭，甚至消失。被试者的精神体力量没有波动，长期保持在较低水平上，根据以上报告内容及实验数据，我们认为，经过白浪街事件，被试者精神体的力量已经损耗大部分，无力再实现更多的功能性辅助。&rdo;机构的研究报告上这样写，&ldo;被试者因为对父母产生愧罪心理，因而对自己的向导身份存在较强的抵抗心态。建议：遣送回普通社会，并减少事件影响，逐步促使其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并融入社会。&rdo;

秦夜时所看到的文件里最终没有留下少年的名字。

秦双双似乎是知道的，但她不肯告诉秦夜时。

少年重新成为了一个羸弱的、平凡的向导，消失在白浪街事件的记载里头。

&ldo;我一直不知道白浪街事件的真正原因，还以为真的是天然气爆炸。他们告诉我，因为哨兵和向导在街上起了冲突，所以才发生爆炸，所以才会有人闯入我家里。&rdo;章晓靠在电梯壁上，盯着数字按键板的眼神很冷漠，&ldo;我信了，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直到我看到&lso;警铃协会&rso;之后，师姐无意中提到，警铃协会的消失和白浪街事件有关系。&rdo;

秦夜时站在他对面，心里突然后悔。

自己说得太多了。

两人走出电梯，进入第九病区。

值班的护士长还认得章晓，跟他简单说了父母如今的情况，但没有让他进去。

&ldo;今天病区里有活动，两个人刚刚休息，还没睡好。你如果去了，万一他俩醒过来，也是麻烦。&rdo;护士长说，&ldo;所以，你还是别进去了。每个月都有病历记录发到你邮箱里的，你收到了吗？&rdo;

&ldo;收到了，谢谢你。&rdo;章晓说。

他没有逗留很久，在走廊上徘徊片刻后就离开了。秦夜时跟在他身后，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两人沉默着回到杜奇伟所在的地方，仍旧在外头等候。

危机办有人过来找秦夜时汇报情况，章晓稍稍走远了一些，竖起耳朵偷听。

近十个危机办工作人员在街心公园处搜索，但没有找到任何可靠的信息。唯一有价值的痕迹出现在距离出事现场十米远的糙丛里。那里的灌木和糙坪上留下了一个人长久蹲跪的痕迹。

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ldo;现在技术部门在继续分析视频，谁都不敢保证。&rdo;

秦夜时表示自己知道了：&ldo;明白，医院这里我们一定要保护好。&rdo;

他回头跟章晓说专家正在赶过来的途中，章晓看了看时间，说自己要回家。

&ldo;我回去帮他收拾些衣服被子，一会儿再带过来。&rdo;

秦夜时连忙叮嘱同事好好守着，他要送章晓回家。

&ldo;不用了。&rdo;章晓说，&ldo;你回去工作。&rdo;

秦夜时执意要送，两人走出医院时，忽见台阶下站着一个人。

高穹拿着一把伞，站在楼阶下方看着章晓。

&ldo;我来送你回家。&rdo;他说。

秦夜时：&ldo;我送就行了。你家在哪儿？&rdo;

章晓还没说话，高穹抢先回答：&ldo;我知道，我送。&rdo;

秦夜时只好和章晓告别，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医院。

高穹手里是一把大黑伞，伞里头有一大堆色彩鲜艳的糙莓图案。章晓认出来这伞是周沙的。

&ldo;应长河、周沙和原一苇都去危机办开会了。&rdo;高穹把伞略略举高，等着章晓走下来，走进他的伞里面，&ldo;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rdo;

章晓：&ldo;……你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rdo;高穹扬起下巴，&ldo;骗他的。&rdo;

两人打了辆车，章晓一路都很沉默。高穹也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好，想了半天捡到个话题：&ldo;有什么新的情况吗？&rdo;

&ldo;没有，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拍到人的模样。他们现在还在查。&rdo;

&ldo;你室友呢？&rdo;

章晓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

&ldo;要是能看到就好啦……能提醒他就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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