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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法无禁止即可为（第1页）

这就有点稀奇了，一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主动站出来作证。

“噢？你又是何人？”

县太爷的目光落到苏禾身上，一旁的王有水叫嚷道，“我可不认识你，也从来没在村里见过你这号人，怕是那小人花钱雇来的帮手！”

苏禾学着两个农民的模样在中间跪下来，毕恭毕敬地叩首。

此时县太爷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便喝令王有水闭嘴。

苏禾不紧不慢地开口，一则要维护老爷的面子，不可戳穿他的真实想法；二则要保住贫农不被王有水迫害；三则也要维护王有水的利益，否则日后定有贫农的苦吃。

想也知道，他这把让王有水和县太爷搭上线了，怎就确信他们结案之后不会乘上同一条船？

苏禾的意思是，利益之下人无善恶，杀牛也不是什么道德问题，只能两全其美，她心眼子多，能帮一把是一把。

“官老爷，民女夏小禾，并不认识二位先生。”

“那你出来是为何？”

“民女能否表达一些想法，让官老爷评判一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只是不知是否会误了正事。”

县太爷犹豫片刻，垂着眼看苏禾，“你一个黄口小儿也算勇气可嘉，有话便尽管说吧，说错了不罚你。”

苏禾额头磕在地上，“谢官老爷宽宏大度。民女旁观了一阵，想问：律法规定了不能吃耕牛，那是否也规定过不能吃鲤鱼呢？”

“那倒是没有。”县太爷的脑门上开始冒汗。

“我曾听教习我厨艺的人说过，什么东西都能摆上桌，唯有鲤鱼是万万不可碰的。那既然法无禁止即可为，鲤鱼又为什么不能吃呢？”

苏禾这问题问得吓人，蹲在外头听的人都开始集体脑袋冒汗。

若要问鲤鱼为什么不能吃，这就得追溯到当朝建朝者的姓氏头上去，谁都不敢当众言明。

至于这事为什么不上律法，美其名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皇帝老儿想要树立公天下的形象，下头的人却是不敢踩在他头上撒野，吃鲤鱼这事就变得很微妙。

无视律法不一定有事，但是踩在老虎头上……

“你这小儿，他既告诉你不能碰，怎没告诉你为何不能碰？这样的问题也拿出来问我，你还是再回去多修习修习吧。”

县太爷看在苏禾只是个小孩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但苏禾这话并非说给他听。

苏禾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停在王有水身上，王有水闪躲她的视线，胸口发怵。

他家有口小池，里面养着数条花鲤，用途就不用言说了。

王有水生平没有其他的爱好，独在吃上花样百出，这私底下吃过的东西，恐怕旁人想都不敢想，这小丫头片子怎会知道？

苏禾发笑，这人该是警觉了。

她忽地转而说道，“我对这位先生的说法存疑。”先生指的是贫农。

县太爷本来已经要将她赶出去，苏禾却长篇大论地讲起故事，他也就听下去。

“我先前的家就在村里，母亲是一名寡妇，这本没有什么蹊跷，偏生我娘生得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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