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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心中的正道（第1页）

听到林钰已经醒了，司马安担忧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堪已经开始酣睡的小黑猫。看了看它浑身的伤口和血污，遂叫川儿进来把它擦洗干净。

对于突然出现这样一只浑身是伤的黑猫，川儿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多问，小心翼翼的抱起黑猫擦洗起来。

司马安见川儿玉指如葱，小心谨慎的避开黑猫身上的道道伤口，只是擦拭血渍，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又看见黑猫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感叹兽族强悍的身体。

简单用凉水洗了把脸，司马安努力保持一个清醒的大脑，简单问了一下川儿城中的情况后，信步款款的朝林钰住处而去。

司马安轻叩房门，得了应允，推门入内。只见房内檀香灰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镂空的的雕花窗桕射入斑驳细碎的初阳，林钰靠卧在床榻上，一床锦被盖在身下，屋内尽是清新闲适。

只是林钰愁眉不展，薄唇紧闭，一双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许多，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真人。身体可好些了？”司马安坐在房内凳上，关切问道。

“是你，把我带来的？”林钰不答反问道。

司马安眉头一挑，沉稳说道“啊对，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本是想和世子殿下一同前去助阵的。奈何路途有些遥远，等我们到了，就只剩下你了。”

听司马安大言不惭的说着，林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破烂的道袍早已经被川儿换下，此时林钰穿着一身浅色蓝绸锦衣映衬的皮肤欺霜赛雪。愁眉已去大半，明目皓齿间，又是把司马安看呆了。

林钰见司马安呈猪哥状，也不怒，细声说道“此前，害你全家过堂，是我刚愎自用了。谢谢你昨夜搭救。”

“对了，城中百姓如何？受波及的百姓可有丢了性命的？”又突然想起昨夜激烈的打斗现场，耳边充斥的全是妇孺百姓的哀嚎声，林钰不禁紧张问道。

“国公府的小厮清早就打探了，城中百姓除了几人受伤之外，大多数都只是房屋被震毁，没有死人的。放心吧。”看林钰还在牵挂百姓，司马安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哎呀，你职责所在，理解理解。再说你也救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看来那只猫妖说的没错，伤人的并不是他们。生死搏斗中，妖兽都尽量収力不波及无辜，又怎么会平白无故伤百姓性命。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那...那两只妖，死了吗？”林钰抿着嘴唇，突然想到了重点，紧张的追问道。

司马安挥挥手，活动一下脖子，低声说“两只都逃了，东辑事厂的带着巡抚衙门的衙役把整个谷道府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找到。”

听闻猫妖已经逃遁，林钰因为紧张挺直的身子又放松的靠了下去。林钰低垂着脑袋，似在思索。

司马安也不急，耐心的注视着她。

半晌，林钰婉转的声音传出，“如今大梁上下都在称赞司马公子文采斐然、见识卓著。我有一问，想向你请教。”

“甭客气，直说好了。”

有时这司马安言语用词，都是林钰未曾听闻过得，但此时也无暇顾及，便低声说道“司马公子，你能否为我解一解，何为正道，何为妖魔？”

擦！磨叽半天，就问个这？司马安心中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林钰放在自己的世界，也只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孩子，正是最在意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的时候。简单思索一下，肃声说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正与邪？”

“你既然是道家弟子，自然应该知道这世间的道是阴阳相辅相成，但人，或者说生灵有这么简单吗？”

“北戎犯边，圣人一怒，出兵讨伐，浮尸千里。圣人是正是邪？乡勇盗匪，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他们又是正是邪？”

司马安见林钰开始思考，便接着说“都只是角度的原因。身为大梁的臣民，圣人当然是正道。但北戎的百姓呢？他们就活该被屠戮吗？身为贫下中农，被剥削到无法生存，只能落草为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就要因此被称为邪魔吗？”

林钰身体僵住，问道“那妖兽呢？茹毛饮血，修行异法，算得上邪魔吧？”

司马安听到，朗声笑出声来“纵使茹毛饮血，纵然修行异法，但，千百年来，被人吃掉的飞禽走兽眼里，人是不是也是邪魔外道？”

“啪嗒”，林钰心中的教条信仰，已经出现了裂缝。

“我认为，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便是真正的正道。作为君王，政令清明国家兴盛，作为人民，恪尽职守，与人为善也是真正的正道。”

说到激动处，司马安更是站起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中，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了。

“损人利己，草菅人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邪魔！”

听了司马安的话，林钰彻底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司马安见状，也不打扰，轻道好好养伤，便退出房内。

也不是他不想接着装13，而是，自己一个理科生，肚子里墨水实在少的可怜。就怕林钰再问下去，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就麻烦了。但是有一点司马安并没有口出狂言，那就是他心里的正道。

站在林钰门前，仰望着万里晴空，司马安也偷偷试想，如果真的回不去了，能辅佐皇帝让这大梁百姓安居乐业也不错。乐呵着，却忘了问林钰稳固魂魄的心法一事了。摇头苦笑一声“装13误事啊！”

与此同时，谷道府一间民宅的地下密室里，十个头戴黑色兜帽，身穿黑色长袍，浑身散发着阴森邪恶气息的人围坐在长桌边。

也无人说话，只是偶尔会有一两人低声发出渗人的“桀、桀、桀”的怪笑。

良久，密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年男子走入密室。

“大人，计划可能出现差池了，但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会成功。”兜帽人对老年男子恭敬地说道。

“嫁祸给妖兽迟早要被朝廷和念慈道人发现端倪，近些时日，小心应对吧。还有司马安那个麻烦，赶快处理了！”

若此时司马安在，一定会发现，在密室里的男子，竟然就是此时应该在京城的国子监祭酒——吴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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