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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我已经想好了。”
陆无砚说着竟然上前拉住了方瑾枝的手。
方瑾枝连忙抽出,对着一旁喊道:“欣儿,我累了,送我回房。”
她不能让自己再犯错了,既然时日不多,为什么要再拖累旁人?
陆无砚看着方瑾枝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口好像有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下去,无比疼痛。
原来心脏疼起来是这个感觉。
那方瑾枝十几年一直这样,她该有多疼?
陆无砚回到府内,陆丞相一直在正堂等着他。
“爹。”他恭恭敬敬喊了句后,便站到了一旁,“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以往陆丞相根本不会对他的生活过问,更不用说在正堂专门等他回来。
“无砚,你是不是后悔了?”陆丞相在陆无砚心里一直都是威严的,突然的慈爱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陆无砚摇摇头:“没有。”
“你骗不了爹……”陆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知当时皇上赐婚我为何没有拒绝?”
陆无砚一怔,皇上赐婚,做臣子的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爹是先帝好友,倘若我执意不允,那当今圣上也没有办法。”
陆丞相笑着说道:“可是,我还是同意了。世人都说你胸怀天下,只有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想要有一个能够站在公主身边的身份……”
陆无砚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在你小时候便问过我,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公主?”陆丞相说着便笑了,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当时我就逗你说,那自然是状元公喽。”
“自那以后你便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地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状元。”
“在皇上封你为驸马时,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只有我知道,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还满面愁容……”
他说着便走到了陆无砚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我并不求你能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只希望你能开心度过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只希望你在迷茫无措时能够回头看看自己的初心……”
陆无砚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是耻辱,是一个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闲人。
“爹,我真的后悔了……”陆无砚抱着他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心里埋怨方瑾枝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却忘了自己能有如此前程都是因为她。
虽说为国尽忠是每个男儿的理想,但是为国尽忠也不一定非得在朝堂。
两人可以携手天涯,除危扶弱,看遍大好河山貌似也算一桩美谈。
是自己忘了这份初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方瑾枝的病。
陆无砚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心疾,但是就这几次发病情况来看,应该是不容乐观。
是要找太医询问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初入朝堂,人情世故根本不懂,跟各个太医也都是点头之交,贸然相问恐怕他们并不会告知。
他突然想起,上次江南之行,一路上陈太医对他也颇为照顾。
陈太医是一个正直之人,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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