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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不起。&rdo;我说,&ldo;不该质问你。&rdo;
&ldo;不,这里不存在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rdo;
&ldo;罗曼,你在发抖。&rdo;
沉默,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我听见他的鼻息渐渐平稳,他松开我,反而受伤般地钻进我的怀里,将他湿淋淋的面庞伏在我瘦削的颈窝里。
&ldo;原来,这就是恐惧。&rdo;他突然说。
&ldo;罗曼&rdo;
&ldo;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一种不能驾驭、不能战胜的恐惧。当他们告诉你你在这里的时候。&rdo;他嗓音起伏,不时地咽口水,生怕会破出哭腔。
&ldo;没关系,我,并不觉得很难受。&rdo;我艰难地挤出声音宽慰他,却没想到这话却更加刺痛了他。
&ldo;这些天你一直在说梦话,&rdo;他竭力遏制住心疼,说:&ldo;什么不怕疼,什么信不信自己还可以熬,什么谁都不在乎,谁都不爱,什么要去死&rdo;
&ldo;我不信,阿尔,没有人不怕疼的,也没有人不怕死,更没有人,谁都不爱,连自己都不爱。&rdo;
他吸了吸鼻子,不让我看见他用衣袖揩拭泪水。
&ldo;我是爱你的。&rdo;我认真地说。
&ldo;不,这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阿尔,我看了他们的记录,那些折磨你的视频,亲爱的,你知道你在笑吗?那种笑,好像在享受,我不明白,我根本看不下去,几乎心痛欲裂,不得不暂停几次躲去盥洗室里调整情绪。我不敢想象,你在过去一直在遭遇什么样的痛苦,以至于这种痛苦都可以忍受,都还可以露出那种让人心碎的笑容阿尔,告诉我,你爱你自己吗?&rdo;
他抬起泪水纵横的面庞,凝视我,病房里惨白的灯光照在他泫然的脸上,他看起来很圣洁,很悲伤。
&ldo;爱自己?&rdo;
我愣住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每当有人躺进我怀里时,他们都问我爱不爱她,可现在,这是第一个人,他问我爱不爱自己。
那么爱不爱呢?
我仿佛看到,把脸转向花园,将微笑送给狸猫却吝啬于给予孩子的母亲。
我仿佛看见,用削笔刀一刀一刀切割自己,渴望用鲜血吸引母亲注意力的孩子。
我仿佛看见,在那样一个清晨,孩子将溺死在浴缸中的母亲捞起,把脸贴在那几近透明的白纱下泛着青紫色的、凉冰冰的乳房上。
我到底爱不爱自己呢?
第24章插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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