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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他笑着任我玩去。车子开过解放路，恰巧碰上红灯，右边的的士停靠站上有一群人在推嗓着。惹的已经等在那边的一个的士司机不耐地探出头来：&ldo;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哪！&rdo;

&ldo;上！我们当然上！&rdo;一个象得了雪盲症，大晚上还带墨镜的小青年，搂住人群中间的人就往车上带。我定睛一看，那人分明就是阿黎，已经喝的人事不知，迷迷糊糊地就跟了上去。他平常不都和小杰他们一起混的么？怎么会落单。怎么看这些人也不象好人，放着不管自己说不过去，更何况我对他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和徐然说了句，你先回家，我有事。一会再回去。就打开车门，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我那司机就大叫这里不能下车！我没理他，把门摔上就走到那群人面前：&ldo;阿黎，我刚去夜色怎么没找到你‐‐不是约好了吗？&rdo;

雪盲症上下挑衅地打量我：&ldo;你是谁啊？&rdo;

我把阿黎从他的手里拉出来，笑的很和善：&ldo;他的朋友咯。&rdo;

我有恃无恐，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我还真不相信他们会把我怎么了。雪盲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了句国骂悻悻地走了，我只当听不见。谁知一直靠在我怀里的阿黎突然一弯腰，狂吐起来。我直觉地松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人行道上的垃圾桶旁，呕的昏天暗地，引来路人侧目。我苦笑了一下，这也太巧了吧。早知道让他吐在雪盲症身上再出来。我从裤袋里拔出已经压扁了的纸巾递过去：&ldo;诺。&rdo;据我所知，他的酒量算是很不错的，居然喝成这样。他茫然地接过纸巾，又是一阵反胃，哇地一声抱着我的腿又吐了出来。

我这下真的呆了。我的levis……毁了‐‐

司机又骂：&ldo;你们到底上不上车！&rdo;我没好气地回过去，&ldo;没见人吐了吗？等一会会死啊！&rdo;他骂了句神经病，毫不犹豫地开车走了。

好不容易等他缓过劲来，问了地址把他送回去，我已经差点挂了。喘吁吁地把他往大床上一扔，我累的直擦汗，看不出他还挺重。认命看他一眼，我在心里默念了十声的送佛送到西，起身摸到他的浴室替他拧了热毛巾抹身。一进浴室就见洗手台上摆着两只牙刷，架子上还有两只吉列的剃须刀。

我这才意识到阿黎是个gay，那和他同居的就只有男人。我没由来地有些紧张，拧了毛巾出去，只见阿黎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是看着我的双眼有了一丝清醒：&ldo;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o;

我也想知道呢。我走上前，想解开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按住：&ldo;你干吗把我带回来？关你什么事！&rdo;我顿时有些火大，吗的了，好心没好抱！

&ldo;你就是想再出去堕落也得过了今晚！&rdo;我大声地吼过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用力地抹擦。

他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流下两行泪水。

&ldo;你走吧……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犯不着为我做这么多。&rdo;他羸弱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伴着些微的哽咽。我叹口气，&ldo;转过去，背也要擦一下，你一身的汗。&rdo;

我知道这个原本和我一点也不沾边的男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遭遇。

&ldo;我叫你别管我了！我是生是死和你也没关系！&rdo;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挣脱我的双手，&ldo;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小杰一定告诉你了！对！我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不要接近我！&rdo;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气不打一处来，我张祁长这么大伺候过谁了，还要被他这么吼！我跳上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拽，骂道：&ldo;你发什么神经！喜欢男人就他吗的是变态！？我告诉你，我也是！听到没？！我也是！！&rdo;话一出口看见他惊愕的表情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萧峰？去他吗的！

自暴自弃地横了他一眼：&ldo;把衣服脱了。&rdo;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说：&ldo;干吗？&rdo;

&ldo;干吗？强暴你！&rdo;我扬了扬手中的毛巾，龇牙咧嘴地道。

当我终于把他的身子抹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我低头看了自己污秽的裤子一眼，暗想这样子回家只怕又要给我妈念死了。

&ldo;喂。有没裤子借一条。&rdo;

他看了我的裤子一眼，脸一红，指了指柜子不说话。我把柜子一开，算了，没一条是完整剪裁的，整一个行为艺术在时装上的体现，我穿这个回去估计更被念死。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妈唠叨。他挣扎地起身，&ldo;我帮你找找。&rdo;然后一阵眩晕，又跌坐在床上。

我冷哼一声：&ldo;叫你喝那么多酒。那些人灌你呢。算了。那，先把这些药吃了。明天没那么难受。我先走了。&rdo;

&ldo;张祁！&rdo;他叫住我，脸上现出一丝可怜巴巴的神情。

&ldo;对不起……还有，谢谢你。&rdo;

我挥挥手，其实阿黎前卫的外表下，只是一颗单纯的心。在外漂泊久了，染上了太多的风尘。

&ldo;快睡吧你。我明天买点早点过来。&rdo;

我开始穿鞋，只听他在背后断断续续地一句：&ldo;张祁，你真的是‐‐&rdo;

我回过头去，他的眼神有一点的期翼，甚至带点企求认同的意味。我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或许一直都在寻找同类，寻找一种平等的对待，在这个社会，无论怎样的文明昌盛，同性恋也永远是一个禁忌的词语。我情不自禁地轻轻点头，转身出门。

&ldo;我叫黎烨。张祁，这是我的真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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