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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嗯？小老弟？

第2章留下

慕云期听到对方喊自己&ldo;小老弟&rdo;，整个人都不好了。

百里芜见他没有回应，以为他方才被狼吓傻了，心想这个皇帝真是不经事。她走到已经死去的野狼旁边，拽起它的一条腿拖着走：&ldo;陛下，这狼送给我吧，一会儿我剥了狼皮做垫子。&rdo;

方才一时情急，对慕云期的称呼有些不合礼仪。师父叮嘱过她，在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皇帝毕竟是天子，对他要比对师父还要尊重，绝不能把那些草莽之气带进宫里。

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在云蒙谷散漫惯了，从来没有被人拘束过，实在不知谨言慎行为何物。她问师父该如何做，师父说，少说话，别惹事，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如此她谨遵师父教诲，自打进入皇宫以后一句话都没说，要不是方才看到慕云期这笨蛋笨得喘不过气，她也不会一时忘了身份差别，那样唤他。

慕云期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点了点头：&ldo;这狼你拿去吧。&rdo;

&ldo;谢陛下。&rdo;百里芜拽着狼腿走到白敛面前，那匹野狼体型不小，应该有几分份量，可是在她的手中，却如一个空空如也的破麻袋一般，被她毫不费力地拖了老远。百里芜问白敛，&ldo;这位……小老兄，你有没有小刀？&rdo;

方才称呼皇帝为&ldo;小老弟&rdo;不合身份，那么称呼他的侍卫为&ldo;老兄&rdo;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有了方才她对陛下的称呼在前，白敛对她这句&ldo;小老弟&rdo;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脑中尚还回味着她方才那一番疾如闪电的操作，这会儿堪堪缓过神思，从靴子侧边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ldo;这个可以吗？&rdo;

&ldo;嗯，借我用一下。&rdo;百里芜从他手中接过匕首，就近找了一个灯火比较亮的地方，也不讲究，席地而坐，将狼扯到面前摆好，摸了摸狼的骨骼架构，然后拿着匕首将狼的肚皮豁开，开始剥狼皮……

橙色的灯火下，一个灰不溜秋的小人儿，坐在地上跟个土豆似的，顶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挂着一副认真的表情，用娴熟的手法剥狼皮，既诡异，又残忍……

白敛默默走到慕云期身边，两人相顾无言，然后一直盯着百里芜看。偶尔有血溅到了她的脸上，百里芜随手一抹，抬头的间隙发现了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出于礼貌笑了笑，却是笑得那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百里芜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将整张狼皮都剥好了，她展开来仔细看了一遍，很是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方才救慕云期的时候手劲大了些，将狼皮掏破了一个大洞。

她将狼皮搭在一旁的栏杆上晾着，然后拾起飞起一脚，将地上那个没了皮毛的血呲呼啦的东西踢得老高，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一头老虎的笼子上面。那老虎闻到血腥味，一跃而起，将狼肉拽了下去。

这一幕把旁边的慕云瑾和白敛看得又是身子一抖。

百里芜转过头来，就着衣服将匕首擦干净，还给了白敛：&ldo;我先回去了，你们俩继续逛吧。&rdo;

说罢便甩甩袖子，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慕云期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半响，问白敛：&ldo;方才狼扑过来的时候，你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么？&rdo;

白敛摇摇头：&ldo;太快了，属下没看清。&rdo;若是白天还好些，方才光线也不甚好，他根本看不清楚。

慕云期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ldo;难道真如百里尧所说，他这小徒弟确实有两下子。&rdo;

&ldo;依属下看，应该不止两下子。&rdo;白敛思忖片刻，说，&ldo;陛下，还要将她送走吗？&rdo;

慕云期想了想，说：&ldo;再观察观察吧。&rdo;

今夜自是没了逛百兽园的兴趣，慕云期便准备回宫洗洗睡了，他和白敛边走边聊：&ldo;对了，百里尧的这个小徒弟，叫什么名字？&rdo;

白敛答：&ldo;叫百里芜。&rdo;

慕云期背着手：&ldo;哦？四大皆空的那个&lso;无&rso;吗？&rdo;

&ldo;陛下，&lso;四大皆空&rso;这四个字里没有&lso;无&rso;。&rdo;白敛瞥了一眼自家主子，&ldo;是荒芜的&lso;芜&rso;。&rdo;

&ldo;百里芜，百里荒芜？&rdo;慕云期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笑道，&ldo;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起了这么个贫瘠的名字？&rdo;

&ldo;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rdo;

慕云期心中掂量着这个名字，踱着步子回宫了。

没想到自此这个名字便悄无声息地在慕云期的心中扎了根。

第二日一早，慕云期起床更衣的时候，便想起了百里芜。他将白敛叫进来，问道：&ldo;那个百里芜在哪呢？&rdo;

白敛：&ldo;属下派人去找一下。&rdo;

不一会儿，白敛进来了：&ldo;陛下，她还没起床。&rdo;

&ldo;朕都起了她还没起？&rdo;慕云期有些不高兴，&ldo;怎么没叫醒她？&rdo;

&ldo;叫了，不过没叫醒。&rdo;白敛说完，转身将一名太监唤了进来：&ldo;你同陛下解释一下。&rdo;

那小太监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来，挂着一脸苦相哭诉道：&ldo;奴才奉白侍卫之命去叫百里姑娘，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百里姑娘开门，奴才心急便撞开了门，哪成想忽然平地起了一股妖风，吹得奴才眨眼间就飞到了天上，又落在了树上，卡在树丫上好一会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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