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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周介然回：【他要输，挺好，别想太多，随便他输。】

夏溪：&ldo;……&rdo;

又过了半分来钟，周介然好像终于消了点气：【晚上过来我家，我听你讲一讲。】

第66章内斗（五）

晚上，夏溪到了周介然家。那位少爷又在工作，各类文件看得飞快。他又穿着件黑衬衣，也打了条黑领带，不过领带有着一些白色斜纹。

夏溪伸出一个脑袋：&ldo;介然？&rdo;她很喜欢对方工作中的样子，与平时不一样，总有一股气势。

周介然抬眸：&ldo;过来。&rdo;

&ldo;嗯。&rdo;夏溪蹭蹭地走过去，站在周介然的真皮椅背后面，伸手在对方的黑发当中左右拨弄，东瞅瞅西看看。

周介然笑问：&ldo;在干什么呢。&rdo;

&ldo;唔，&rdo;夏溪实话实说，&ldo;看你每天忙成这样，有没有长几根白发。&rdo;

周介然又是浅浅哼笑一声：&ldo;没有。&rdo;

&ldo;好像还真没有。&rdo;

&ldo;在这方面基因不错，父亲六十才有第一根白头发，母亲现在还是黑得像墨一样。&rdo;听着有点气人，什么基因都好。

&ldo;哦……&rdo;夏溪说，&ldo;那我猜，你也六十。&rdo;

&ldo;不知道，&rdo;周介然随后说道，&ldo;你盯着好了，看我什么时候会有第一根白头发。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还是别的。&rdo;

夏溪满面通红，知道这话背后是一生的承诺，讷讷地&ldo;噢&rdo;一声，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全不见了。

发现周介然的第一根白头发，那个场景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清晨醒来观察仍在熟睡的他，还是平时无意看向忙忙碌碌的他，还是晚上睡前凝望洗漱时候的他，还是……

&ldo;好了，&rdo;周介然回复了最后一封邮件，伸手轻轻关上电脑的显示器，&ldo;说说庭审？&rdo;

&ldo;嗯。&rdo;夏溪在周介然椅子旁边地毯上边轻轻坐下，&ldo;以前讲过。我是天发律师，尹律师是上城律师。这次庭审，国祥知道项目真正的开发方上城资金紧张，死咬天发！我就当然不同意啦……出示多组证据，比如合同、邮件……我以为，尹律定然会把矛头指向我们，谁知竟然没有……他并没有否认该由上城付款，而是提出国祥报价等有问题，不同意向国祥付那4800万块……&rdo;

周介然沉默片刻：&ldo;也许他是觉得，这样更可能赢。&rdo;

夏溪摇头，神色黯然：&ldo;应该不是……甩锅更容易啊。&rdo;她的表情有些空茫，&ldo;我在诺言三年，看尹律师打了无数大额官司。他风格与我不同。我会认为，在事实上，天发不再是出资方，自然不该背锅付款，接案子时也很慎重。可尹律师会认为，投机取巧、蔑视法律的人，背锅或者说背一部分锅也是活该，应该得到教训，明白&ldo;规则&rdo;二字该怎么写。在尹律师看来呢，律师就要保障自己客户利益，并在合法范围为委托人着想，至于公平公正，那是法官的事，有人因为投机取巧、粗心大意等等栽掉，都是没有办法的了‐毕竟一切有法可依，谁让他们被人捉住小辫子了呢。&rdo;从尹律师故意购买高价墓地、告到法院让兄妹们一齐分担就能看出，尹律师在善良当中带点&ldo;狡猾&rdo;，不像夏溪那样总是一根儿筋。

&ldo;……&rdo;

&ldo;我是觉得，与我有关……特别难受，特别特别难受，他怎么……反正如果是我，我是做不到的，就算为你也是做不到的。&rdo;

&ldo;我知道。&rdo;

&ldo;可是，虽然第一次庭审有点不利，是尹律师的话，也许真能通过向国祥开刀，替上城争取到……与对天发下手一样多的利益。&rdo;

&ldo;嗯。&rdo;

&ldo;也只和这么去想。&rdo;对尹律师还有上城，从天发身上抠钱，还是从国祥身上抠钱，区别不大，只是前者更加容易一点。

夏溪坐在地上，表情有点儿愣：&ldo;我总觉得亏欠良多。尹律师这个人呢‐‐&rdo;她讲了许多许多过去三年发生的事。她记性好，尹律帮助她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讲着讲着，对方情感渐渐变得明晰、浓烈，夏溪怔然。

周介然一直默默地听，对&ldo;情敌&rdo;感觉有些变化。看着夏溪这个样子，周介然问：&ldo;如果没有我出现，你会接受尹律师吗？&rdo;

夏溪回答：&ldo;不知道……&rdo;她意思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想的。她不打算去幻想另外一种可能，去幻想没有在的日子。

周介然却忽然间道：&ldo;白天，我与金鹤保险初步谈判破裂。&rdo;

&ldo;嗯？&rdo;

周介然的手指敲了几下桌子，厚重的实木桌发出一阵闷响：&ldo;可以肯定，风光株式会社希望掌控公司，周修然是他们所选中的傀儡。最近几年，房地产行业风险越来越高，vc、投行都开始绕着它走。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大清楚，风光……应当是想最后把钱都榨出来，短期之内提高清臣价值，然后年内把这摊子甩掉。至于金鹤保险，原本态度应当比较中立，希望能有更多利润，也可没有打算换管理层。现在这个架势……怕是风光给了金鹤什么东西。云安居是一个引子，目的只是逼我下台。鲲鹏抗震级别没有达到要求，原本已经承诺按设计图改造，却忽然间反悔，直接搞到停工，还闹得满城风雨，让清臣陷入泥潭。这背后肯定是有风光的影子，为的是把责任全部归咎于我。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他们用的伎俩。&rdo;云安居出事、周修然发难的那几天，清臣股票连续跌停，现在已经开始回升，长远来看影响不大，就跟过去那些曾经出过类似事件的企业一样。

夏溪说：&ldo;很容易呀。只要答应他们成功夺权之后不打官司也不做改造，按照合同支付工程款和奖励就好。反正抗震已经达到国家标准，鲲鹏建工公司也不会有风险。&rdo;

&ldo;也许是吧。我不会给金鹤股份，可能拉拢不了它们，只能再想办法。&rdo;

&ldo;嗯。&rdo;夏溪知道，股东会的事情，云安居的事情，都得想办法，而二者关系恰好盘根错节。股东会那方面，她也不太清楚周介然究竟有多少底牌在手，也没有问。而云安居那方面，夏溪估计，要打官司。可是，法正律师澳大利亚摔断右腿还没回来，天恒律师做房地产的律师也不算特多，会是谁来代理呢？？？可能是她去参与吗？？？

&ldo;夏溪。&rdo;周介然转眸，&ldo;其实，那个两周之约我还没问结果。&rdo;确立关系，总归是要一个询问，一个说yes。虽然那天没忍住时亲了对方，但在这个年代亲吻甚至上床都不说明关系：谁知道只是一时意乱情深，还是发自内心情难自禁。

&ldo;啊？&rdo;

&ldo;一开始是家里出事，不方便问，后来又是公司出事，不愿意问。我总想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你能理性做出选择‐‐我说过，我希望仔细考虑，不要将来后悔，我喜欢完完整整的&ldo;在一起&rdo;。不过现在……我也发现，即使这次解决，以后还是一样，永远没有&ldo;安稳&rdo;这个说法。所以……你可以再慎重想一想，是否百分之百接受那种生活。如果你认为，还有更好的选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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