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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对她心存感激,全无半点不耐,皆一一道来。
程灵素问完,又颇不好意思,解释道:&ldo;我自来是个药痴,便是寻常杂糙也要弄清药性。叫霓姑娘见笑了。&rdo;
漫天笑道:&ldo;何敢说见笑?程姑娘一身医术,想来都应在一个&lso;痴&rso;字上。若无此痴心,哪来如此傲人的成就?&rdo;
程灵素又谦虚一番,方才叹道:&ldo;可惜,霓漫天竟已用过那无常果了!&rdo;
白子画忍不住问道:&ldo;有何可惜?&rdo;但他心中已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程灵素便道:&ldo;这无常果虽好,一人却只能用一次!往后再用,就没效果了。&rdo;
白子画也不知是叹息还是松了口气:&ldo;如此,果然可惜!&rdo;
漫天却是心头一滞,刹时便想起了无垢:若他得到这个消息,定然会十分失望吧?
待送走了程灵素,漫天呆坐了片刻,突然便起身,扬声唤道:&ldo;来人。&rdo;
白子画忙问:&ldo;天儿有什么事?&rdo;
漫天却并不理他,只吩咐问声而来的湘城候府的仆从:&ldo;备车,收拾东西,我要回栖霞城。&rdo;
那仆从喜滋滋地应道:&ldo;诶,小的这就去。&rdo;他得意洋洋地看了白子画一眼,这才小跑着出去了。
白子画神色一顿,露出个勉强的笑意:&ldo;天儿是要回去了吗?&rdo;
漫天道:&ldo;我出来的够久了,是该回去了。尊上……还是自便吧。我……终究不是你的霓漫天。&rdo;
也不是她有意失礼,不肯请照顾她多日的白子画到湘城候府坐坐,再正式道谢一番。实在是只要一看就白子画,就忍不住心浮气躁!
‐‐她理智上清楚地知道,哪怕她并不爱无垢,也绝不会爱上算是间接害死她父亲的白子画。
可是,在感情上,她却又忍不住被那股杂乱而惨烈的记忆影响,产生自己喜欢他的错觉。
漫天此人,性子最是决绝,优柔寡断不是她的风格,又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直觉自己对白子画只有恶感全无好意,便不会给双方太多纠缠的时间,以免铸成错事,追悔莫及。
白子画静静凝望着她漠然而决绝的侧颜,仿佛要将她看进心里去。他的右手数次张开成掌,甚至掌心已聚集了灵力,却又数次散去,颓然垂落。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的,杀了这个对他从无半点儿情谊的霓漫天。
他想:是不是她死了,那个爱我的天儿就会回来?
可是,他又清楚得知道,从来没有过第二个霓漫天,自己喜欢的,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一个啊!
罢了,罢了。
即如此,便放她走吧!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以后也一个人便罢了。
&ldo;在下告辞,你……保重!&rdo;说完,再不敢多留一刻,转身而去。
漫天心头有一瞬间的复杂,然后便是对即将归去的欣喜。
她想:我以前一定是爱无垢的!便是以前不爱,自这一刻以后,也全是爱的!
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栖霞城去,回湘城候府,告诉仿惶而痛苦的无垢:哪怕我中在多次影响记忆的毒,甚至是喝上十次忘情水,只要再遇见了你,还会重新爱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正文到此完结!
说真的,写了这么久的文,我文中的角色还是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将&ldo;爱&rdo;挂在嘴边。
剩下的,就是番外了,总要交代一下其他人物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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