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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打定主意,准备提出分出几个商铺让沈月月先管一段时间试试。
这时,荣华堂门口传来蓝珠的声音:"你是谁?怎么来这里了?“
屋里的众人听到一个带着喘气的男声回答道:“这位姑娘,我是来找主家的,我是顾府管理布匹商铺的掌柜,我有急事禀报,刚才一个嬷嬷带我来的,说主家是在这里。”
顾樱看向沙漏,还不到辰时正,管嬷嬷做的不错。
屋里的人都听到了这男子的说话声,梅玉娘道:“母亲,是我让他来的,有事吩咐他,给他说过让去议事堂的,不知是哪个婆子不知道将他引到这里了。我这就出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原本梅玉娘说的话也没有问题,偏偏今日林曼的一句无心之话让顾老夫人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道:“红珠,你让几个小姐去厢房里坐着,领着那个掌柜进来,看看他一大早的跑来是有什么事。”
顾老夫人发了话,梅玉娘也不好再出去处理了,只好又坐了下来,只能让那个掌柜的一会机灵些。
顾樱姐妹四个被引到旁边的厢房里坐下,几人都没有遇到到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好奇。再有两刻钟,她们三人该出发去凤学院了,但此时大家都似乎忘了此事。
顾樱听到那男子被领了进来,不用看也知道,那掌柜的正一头汗水,脸色急迫。上一世梅玉娘说是去议事堂对他有交待,便立刻出去了。剩下的几个妹妹还要去凤学院,顾老夫人便让大家都出去了,在门口见到了那掌柜。
顾佳慧转头向外看去,身子倾斜,一个不留神差点摔下,顾樱一把拉住了她,顾佳慧忙小声对顾樱到了谢,不敢胡乱再动了。
听到顾老夫人问道:“你是哪个商铺的掌柜?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那掌柜是这两年才提上来的,猛一进屋见到一个老夫人精神抖擞的坐在主位,主家和另两个夫人坐在一起,一时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只能回道:“小人是依然布行的掌柜,小人今日来是…”
说着转头看向梅玉娘,梅玉娘见状对他轻摇了下头。那掌柜接到梅玉娘的指示,便住口不再说话。
梅玉娘接道:“母亲,是我让他来的,本想吩咐他一会让伙计送几匹给几个姐儿的锦布过来,他不知是什么事,这才一大早就来了。”
原来是早上说的那件事,顾老夫人放下疑惑,问那掌柜:“依然布行是顾家生意最好的布行,一直都是老段做的掌柜,怎么今日是你来?”
那掌柜回道:“段师傅前两年摔断了腿,走路不方便,这两年掌柜是小人在做。”这人也听出来面前问他话的老妇人便是顾府的老太君。
顾老夫人看向梅玉娘:“老段摔断了腿?他那个人最是谨慎,怎么会无缘无故摔断腿,你新提上来的这个可让老段掌过眼?”
梅玉娘回道:“段掌柜是夜里的时候做梦翻身从床上掉下来的,段掌柜确实可惜了。他是小吴,跟着段掌柜学了不少时间,深得段掌柜真传。”说完怕顾老夫人疑心再问下去,便道:“我先下去,安排他让伙计送布过来?”
顾老夫人见不是什么大事,开口:“既然如此…”
顾樱在厢房里听到顾老夫人的话头,知若不继续问下去,就又像上次一样,被梅玉娘压下去了,便微微咳了一声。
梅玉娘下首坐着的沈月月也看不了不对劲,一个掌柜大早的急匆匆跑来找主家,就一点事都没有?听到顾樱在厢房的咳声,张开了一直没说话的嘴巴:“母亲,我看这管事印堂发黑,可是要出什么大事,他既是咱顾府的掌柜,又来到了家里,不放问问他有什么事?也好帮他一把?”
顾老夫人朝那小吴望去,小吴早上疾步而来,刚才头上大汗滴落,脸色潮红,此时在角落里放着冰块的荣华堂待了一会,汗早就止住了,脸也恢复了往日的颜色。
在这短短的时间一热一冷,脸色是有些不好,便道:“小吴,你可是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小吴回道:“老夫人,想必是这位夫人看差了,小人最近一直吃好睡好,并没有什么事。”
林曼见小吴嘴硬不肯说出来这里的意图,道:“我昨晚做梦,梦见咱有个布行里出了事,今早上这掌柜的就匆匆的来了,难道是这梦有预兆不成?真的如此巧合?”
这下顾老夫人心里刚放下的疑心又冒了出来,难不成是梅玉娘和这个小吴有什么事要瞒自己,当下便冷了脸:“你到底有什么事?说是不说?不说也行,我这就派人去查查,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好自为之!”
顾老夫人毕竟当家了不少年,板起脸来说话的时候不怒而威,小吴一听要派人去查,知道就是自己在这里这瞒的下去,也于事无补,慌忙跪了下来。
梅玉娘在一帮急的直瞪眼,小吴不知,她确实知道的,顾老夫人这话就是想诈小吴,若是小吴装做无事,说不定就瞒下来了。拼命的对着小吴递眼风,小吴却是只搭着头,没看梅玉娘一眼。
时下给大户人家做掌柜,虽然有的是没有卖身契,但是在合同期间,若是犯下大错,被主家的给报了官,被打一顿板子那可是要人命的。
小吴心想趁现在说出来,一会就说自己是受人命令,想来着老太君也不会将自己给送到官府去。
小吴也不敢看梅玉娘,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店铺一开门,就有一个太太拿着布匹过来,说卖给她的锦缎是以次充好,把不良品夹在好的里边。刚才小人来的时候那太太还说咱家店大欺客,要往官府说去…”
顾老夫人一听,怒喝道∶“什么!有这等事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梅玉娘听小吴说完,脸色也白了,刚才见小吴满脸焦急,也猜到是有事,没想到是这个。心里骂到“真是蠢货!有这样的事还不赶紧给客人换了好的布料,将人哄走,还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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