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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林洛哪来的自信,沃芙还是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给出了答案:“如果没有玄蛇和老斯奈克,黑蛇族便没有奴役我们的威慑了,我会举起反抗的旗帜,带领族人和他们战斗到底。”
林洛挑了挑眉毛,这小丫头(虽然按照碧水族的寿命来看可能已经是几十岁的沃芙阿姨)性子还挺刚烈,他的本意是让黑蛇族自顾不暇,却没有想过让碧水族正面对抗,毕竟这里还是布莱克公国的领地。
“你们如果公然反抗,”林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黑王不会管吗?如果引来祂的怒火,你们的处境不会更好过。”
沃芙微微一笑,道:“传承者,看来您并不是非常了解五帝公国,祂正忙着和其他四位帝皇争夺权利、在飞地之中攫取财富,至于公国边境之地的领主是黑水族还是碧水族,祂根本不在乎。”
“原来如此,”林洛望着沃芙碧蓝如海波盈盈的双眼,从里面看到了坚韧的力量,“你很能隐忍,也很果决,你甚至没问我凭什么杀死玄蛇和黑水族的领主。”
沃芙无奈一笑,道:“这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带领族人站起来反抗,但没法对付玄蛇和老斯奈克,反抗只会带来无畏的牺牲。”
“在上一任圣女大人将宝石和秘密交给我时,我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抓住黑水族元气大伤的机会,将他们彻底铲除?”
“她告诉我,碧水族不喜欢战争和杀戮,而且那时候也没有人预料到,卑微求存的黑水族会重新强大起来,继续奴役血脉同源的我们。”
“她告诉我,只要隐忍下去,等待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像圣者一样伟大的神迹,拯救我们的族群。”
“但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们太软弱了,没有力量,只把命运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迹和恶魔的仁慈,就算有一天,圣者再次出现,我们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我们不能用温柔来承受风暴,要用海啸和浪潮去抗争!”
沃芙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站了起来,身上的气势让林洛感觉她马上就要向着风暴杨帆启航了……
“easy,easy……”林洛赶忙安抚道,“放松放松,别激动。”
沃芙回过神来,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不好意思的在林洛面前跪坐下来,低下头道:“抱歉,这些话我从来不能对别人说,我担心会传到黑水族的耳中,引来灾祸。”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林洛有些疑惑的问道。
沃芙甜甜一笑,道:“因为您是传承者,而且是一名人类,我想不到您站在黑水族那边的理由。”
林洛似笑非笑的看着想要萌混过关的沃芙:“我也未必会站在你们这边。”
沃芙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道:“难道您不希望这些征服者的实力被削弱吗?他们在暗夜境域的麻烦越多,您的族人在飞陆之上的压力就越小。”
“懂得挺多,”林洛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不够,两个条件,第一,我要先观察你的族群,确认你所说的是真实还是假话,如果你们的本性和黑水族一样,那我没有冒险的必要;第二,如果我真的除掉了玄蛇和黑水族的领主,我要带走【圣者的庇佑】。”
沃芙露出为难的表情:“第一点没有任何问题,您是我们的贵客,即便您没有提出那么冒险的想法,我们也会允许您在领地中自由活动,但是第二点实在有些……”
“我需要它,”林洛语气坚决,“在我手上,它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就像你说的,你难道真的指望依靠【圣者的庇佑】一直这样屈辱的活下去吗?”
“玄蛇和黑水族的领主死后,如果你的话是真的,那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黑蛇族会强迫你们、污染你们的血脉,而作为带走它的交换,我能许诺的,只有一个‘可能性’,和那名黑蛇族裔一样,我也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你可以做出选择。”
说完之后,林洛平静的望着沃芙,决定权在她的手里,能够获取西施姐姐的力量自然是最好的,但他也不是非要这个玩意不可。
即使不能完整继承八王的衣钵,他也有信心走出属于自己的天王大道。
即使有了八王的荫庇,他也不知道八王都未能解决的问题,自己是否可以解决,面对这样的难题,自己是否有勇气、有信心、有决心去解决?
他愿意为了竹子或者陆谨言犯险,却未必愿意为了一个遥远的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祂”送命。
所以,他能给出的,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就像三千年前,身为灵之圣者的“寡妇西施”,给碧水族留下一个具有“可能性”的传承者一样。
沃芙直直的看着林洛的眼睛,似乎想从那伪装过后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但她什么也看不到,堕天使的虚幻之眼和魔龙的黄金之瞳一样,是力量和权柄的象征,却不是心灵的窗户。
“至少,”沃芙无奈一笑,“您该告诉我您的名讳?”
林洛咧嘴一笑:“克莱因,门罗家族的游荡者。”
“不,我是说您真正的名字。”
“那你可就听好了,我是永燃之地的征服者、执掌王之权柄的荣耀侯爵、堕落神国的大神官、刀剑之主、地上炎国的君主、不朽的贤者、不死的魔龙、异世界的游灵——林洛。”
沃芙扯了扯嘴角。
“我们这住不下这么多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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